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北风呼啸而过,将路边的枝叶吹得无影无踪。凛冽的寒风似刀一样划着人们的脸,让人感到刺骨的疼痛。
一位头戴酱色布帽,身穿一件蓝色棉袄、黑色裤子,脚穿一双绿色工地鞋的老汉,腋下夹着一个红色的塑料凳,左手提着一只漆面斑驳,且一根木脚略有腐烂,看起来像上了年纪的木板凳,右手拿着一个木头盒子,里面装的是擦鞋的工具,来到了一盏路灯下,坐了下来。
老汉面黄肌瘦,骨瘦如柴,胡子花白,眼睛炯炯有神,岁月无情地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天空犹如被泼了墨水一般黑压压的。他时而站起身来跺跺脚,搓搓满是老茧的双手,时而对着手哈气,但身体仍不停地微微颤抖着。如果有路人经过他的身旁时,他都会热情又略显急切地迎上去:“先生,需要擦鞋吗?一块钱一次。”如此反复,但很少有人与之回应。
突然,一位头烫卷发,穿着西装革履,手提厚厚的公文包,脚穿皮鞋的男子朝老人走了过来,拍拍木头板凳上的灰尘,坐在板凳上,傲慢无礼的说到:“老头儿,给我擦鞋”。
老汉看了看男子,并没有在意男人的态度。老汉迅速地将男子的裤腿卷起,熟练地将两片弧形的硬塑料分别插在男子左右脚踝外侧与鞋中间,随后,一手拿着盖子上钻了个小洞的矿泉水瓶向皮鞋沿边喷水,一手用刷子将鞋边的泥土洗去,再将鞋油有规律分布在皮鞋四周,小心翼翼地擦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犄角旮旯,一块看起来使用了多次的深红色绒布不停地飞速在皮鞋上飞舞。不一会儿,刚才那双满是灰尘、略显陈旧的黑皮鞋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焕然一新,闪闪发亮。
男子不屑地看了一眼,随手将一枚一元硬币仍在老汉面前。老汉捡起后,一边用衣角将硬币上的泥土擦干净放入口袋,一边望着转身离去的男子。突然,老汉发现从男子的口袋里滑出了一张红红的钞票——100元人民币。老汉趔趔趄趄走上前去,一手扶着腰,一手捡起钞票,朝那男子跑去。“喂,你的钱掉了!你的钱掉了!”男子猛地转身,愣了一下,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子,眼睛躲躲闪闪,尴尬地接过老汉递过来的一百元,轻轻地说了声:“谢谢您!”
看着老汉躬着腰,步履蹒跚回到路灯下的舞台,依然热情地询问路人要不要擦鞋。男子顿时想起了自己在农村生活,且年迈的老父亲,眼中不禁泛起阵阵泪光,喉咙哽咽得像要灼烧起来。于是,他走了前去向老汉再次表示感谢,并深深鞠了一躬后,快速地消失在人群中。
刹那间,乌云渐渐散去,云层中射出道道阳光,照亮了大地,照耀在老汉身上,照耀着整条大街,温暖了大街上的所有人,也温暖了男人的心,似乎太阳也被老汉给打动了……
冬日黄昏街头-记叙文1000字相关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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