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场突如其来的声势变得浩大而鼎沸之时,我还在晕头转向地抠数学题,神态迷茫得仿佛做了革命人的阿Q。
窗外是小区里的花园,从我家阳台刚好看见全景。此时那棵厚重而阴沉的橡树已被连根拔起,被拖上墓穴一样的卡车。橡树原来所在的位置只留下三折些许枝条的大坑,周围的红叶石楠歪倒一地。这让我想起很多年之前的情形。那时它墨绿的色调很像雷雨前压抑的云层,隐埋着沉默与严厉的目光——妈妈一般都是用这样肃杀如秋风的目光盯着走神的我——厌倦了她平平仄仄讲数学题的腔调,我把眼睛瞟向了花园里最为显眼的橡树,结果发现它古板的形象和单调的数学一样讨厌。他们都像鲁迅所说的“红纸里包着的烂肉”。
作为一名数学教师,妈妈一定郁闷过为什么她有一个不爱数学的女儿。她时不时地给我补充点数学压轴题,表情充满鼓励与期待。而我便是老气横秋凄凄惨惨的祥林嫂,数学狰狞的面孔活像那只吃了阿毛的狼。
我一直对数学提不起兴趣。数学是来学的吗?明明就是来折磨人的!上街买菜可能会用到文学——“姐姐你皮肤真好,所谓‘美者颜如玉’当是如此……诶,芹菜便宜一点儿好吗?”但绝不会用到——“大妈,我刚才算了一下你卖菜价格的获利差……”就算能用得到,大妈也一定很心累。而且就算费尽心机地算出来了,菜也估计卖得差不多了。
我笃定不会爱上数学。数学有什么好的,不如文学。云破月来花弄影,影子延伸出江南女子细细的眉眼和才子脚下洋溢着桨声灯影里的河面,沉入河水便是沉寂的文明与落定的长诗碎片,折射出遗忘之乡的模糊侧颜——这才是我要的第三种绝色。
眼看着卡车浩浩荡荡地绝尘而去,我心里感到莫名的畅快。我把笔一扔,颇有气壮山河之态。这时我听到鲁迅趴在我耳边低声道:“让他们怨恨罢——我一个都不宽恕。”
半个小时后,妈妈如期来检查我的作业。我躺在床上闷声道:“这题不会,太难了……”妈妈很轻松的识破了我的谎言,我视死如归地低头准备接受痛斥,而她叹了一口气,拿着两张在我看来“窗户纸也不配”的纸,脚步沉沉,进了卧室。
我的心随着不大的关门声突然一沉,之前的调侃心情消失地无影无踪。我知道,我伤了她的心了。
愧疚感袭来如同《百年孤独》的那场庞大的风暴。我站在阳台,看见花园里空虚无比的洞。妈妈如果训斥我,我可能还觉得好受一些,但是她没有……想必他一定很久之前就看出我对数学的不耐烦吧。一直以来,她在我身上注入了很大的期望,可是我……
树上沉浸在在即世界的男爵突然摔落下来。我想象这下面将会发生什么,越发惶恐不安。我又瞥了瞥花园中央的巨大空洞,觉得心——也被生活锋利二冰冷的齿轮,狠狠磨掉了一块。一大块。
可是,这能怪我吗?我一直找不到学习数学对于我,对于生活的意义。它像孔乙己排在柜台上的铜板,给不了孔乙己温情和安慰。我心里又是一阵委屈。
徘徊间,书房的门被敲了两下,我从阳台退回书房,跑去开门。妈妈递给我那两张试卷,如今它们已被写满了字。她扶着我的肩,注视着我。我被迫与她对视。没有想象中的谴责、愤怒、伤心,只是平静。她的瞳孔是浅棕色的,和我的一模一样。她只是注视着我。海。棕色的海埋葬所有的暗流,孕育出不问明天的希望来。
我再一看试卷,写满了题目分析、解题步骤、知识点链接。红笔,黑笔,蓝笔。我心里一酸,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棵大而阴郁的橡树。没有橡树,花园衰老了许多。没有数学,我知道我的未来会很坎坷,在时代的天空下,走着,低着头,一直走到那漆黑的洞里。
可我还是找不到数学的意义。
这时妈妈轻声说:“我知道你不爱数学,也知道你不得不学数学……但是你知道吗?数学,在生活中是有影子的。”
我瞪大眼睛,奇异地盯着她。
“数学,教你逻辑与理性。这是不可或缺的东西。”妈妈转向书架,“江南,江南你知道吧?他大学是学逻辑的。我相信他宏大而细节的叙事风格与他的理性知识是分不开的。”
妈妈居然读江南的书?我一直以为她是个相当古板的人啊!
“它以理性的思维,为你打开另一扇观察世界的门。有的人,用数学得到了财富,而有些人,用数学的理性成为了自己。分情况讨论也好,代元转化也好……”妈妈停住了,拍了拍我的肩,“不爱数学,但要以平常心去接受。”她知道我讨厌听大道理。
接受?我突然想起一段话:只有接受,平凡的生活才会不平凡。我曾以为我和妈妈之间的纽带就是数学,然而,并非如此;我曾偏执地认为,数学就是用来摧残人的,而以后议论文用到的理性思维、多角度告诉我:并非如此。如今我还会在做错数学题时暗叫一声:可恶!然而心中已无烦躁。我拿起红笔,认认真真订正。
有人告诉我,我做题的模样像极了妈妈。果真如此,是吗?我笑了笑。不过,比这个更重要的,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从那次事件后,我们都学会了相互理解,不再寻找沉淀在眼底那隐晦的目光。
花园里,橡树原来的位置上,栽上了一棵挺拔高大的银杏树。金黄的叶片在深秋的阳光下深思。
我常去树下拣拾那金黄的叶片做书签总感觉那纹理中有远处腾空而起的风声饱含着数学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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